虞江寻的心情没由来的忐忑。

她回去按时喝了药,又乖乖用了膳。

她坐在铜镜面前,將头髮一点一点梳顺,隨后將所有的珠釵都锁进了盒子里。

虞江寻暂时不想看到这些东西。

她为了心爱的人涂脂抹粉,唇上染了艷丽的色。

一直到天边的星星出现,寢殿的大门才终於被打开。

萧承熙走了进来,手中拿著木盘。

她先是一怔,隨后站了起来,紧张地搅著自己的衣袖。

萧承熙將木盘隨手搁在桌上,一撩眼皮,道:“你们出去。”

殿內仅留下他们二人。

不知为何,虞江寻总觉得今晚的萧承熙与平常相比格外不同,多了些许冷冽。

她转而看向木盘上的东西,表情空白了一瞬。

盘上放了几块净布,药膏和一柄匕。

虞江寻勉强扯著嘴角一笑,声音打著颤,道:“我手上的伤几乎痊癒了,用不著净布了。”

萧承熙幽幽地盯著她看。

忽然,他抬起手轻柔地抚摸著虞江寻白皙的脸颊。

他的眼神中隱隱带著疼惜之色,在虞江寻惊恐眼神的注视下,柔声道:“阿寻,还有最后一步,你才是完美的。”

“什么……意思?”

他伸手拿起了那柄沉重冰凉的匕,匕刀刃锋利,闪著寒光。

他自顾自地走到蜡烛旁,拿起蜡烛,將刀刃烧热了。

隨后,萧承熙一步步朝著虞江寻走去。

他像极了从地狱里来到人间的罗剎,一向温和的眼眸此刻全被冰雪覆盖。

他陌生到虞江寻不敢看他。

虞江寻一步步后退,难以置信地问:“殿下,您这是何意?”

“阿寻,相信孤,孤永远都不会做真正伤害你的事情。”

虞江寻此时听不进他说的话了,只能看见他手中的匕。

她本能地向后退,一直到后背忽然撞到了冰冷的墙角,瞬间激起一阵寒噤。

“不……”

她双膝软,瘫坐在地上。

萧承熙顺势半蹲在她面前,平视著她惊恐的双眸,“等你去了陛下身边,不必改名姓,孤已经打点好了一切,你的出身是非常乾净的。”

他伸手撩了撩虞江寻耳边的碎,动作轻柔到仿佛此时拿著匕的人不是他。

他摩挲著她指间的茧,“你是臣子献给陛下的美人,茧生在这种位置实在太可疑了。”

所以,殿下还是要將她送进宫?!

虞江寻的双眼似被薄雾笼罩,光芒黯淡,心中的幻想在这一刻彻底破灭。

萧承熙顿了顿,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,迫使她与自己对视,嘆道:“阿寻,孤也很无奈。”

她不知道萧承熙的无奈是什么。

她只觉得眼前之人实在太陌生。

虞江寻第一次对萧承熙產生了畏惧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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